他最喜欢吃的是煎饼的两头,菜不多,又酥又薄。
通常,等母亲非常隆重地烙完煎饼的时候父亲就开始着手叠糖的事了。在叠糖前半个月左右父亲会把适量的大麦放到一个大的白瓷碗里并浇上适量的水,然后再蒙上一层用孝帽子拆成的白布放到火炉子跟前,让它借着炉火的烘烤自然地发芽。看着那嫩绿嫩绿的大麦苗一天天地长高,他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地美起来,仿佛闻到了那幽幽的麦芽糖香。叠糖前一个星期左右需要把芋头从芋头窖里拿出来醒上几天,然后洗净切成片放到大铁锅里煮烂,再把捣碎的大麦苗子加到芋头浆糊中一起放到白布口袋中,随后需要用力地把其中的糖水挤出来。最后,把这种看起来比较浑浊的糖水放到铁锅中熬制成糖稀,等到叠糖的时候好用。
熬糖稀的时候满院子闻起来香气扑鼻的,引得家里的鸡都围着屋门口即使不下蛋也要咯咯地叫着,还歪着脖子斜着一对小眼一个劲地东看西看,任人赶也赶不走,撵也撵不离。猪圈里的猪通常也会跟着兴奋不已,两个前蹄子趴在短墙上眼巴眼望地看着堂屋,哼哼唧唧的,口水流个不停,主人打它它也不理,骂它它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