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里只有江德深一人,他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恭敬地给慕祐景行了礼,“殿下,坐下说话吧。”他起身请慕祐景坐下。
慕祐景一撩衣袍,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江德深亲自给慕祐景斟了酒。
“哎!这次的事,效果和预想的差太远了。”江德深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谁又能知道那天岑隐竟然正和端木绯在一起呢!”当天承恩公府带了王神医进宫去养心殿,以岑隐争权夺利的性子,照理说,他应该会留在养心殿才是啊!
按他们原来的计划,湖边四下都没有外人,端木绯百口莫辩,会成为谋害江宁妃的凶嫌。
三皇子作为江宁妃之子,那就是受害者。
端木绯有岑隐为靠山,多半会被岑隐强行保下,定不了她死罪,但是岑隐保得下端木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外人都会认定江宁妃之死乃端木绯所为,是岑隐非要袒护端木绯,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怀疑江宁妃的死因“别有隐情”。
而且,还能借着这件事给端木家和大皇子抹黑,让他们吃上一个暗亏,甚至,要是运气好,三皇子还能在岑隐保下端木绯的时候交换到一些好处。
然而,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啊。
岑隐来得那么快!而端木绯更是奸诈的没有靠近湖边!
一切都乱了套了!
慕祐景有些烦躁地拿起酒杯,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眸子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含糊地喃喃道:“不对了,全都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