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道门中人，人体种种，他虽不似十六那样熟读典籍，却了解一二。
“你看，他身体蜷曲，这就是火烧过之后皮肉收紧，才会呈现屈膝弯臂。查看口鼻气管，是看有没有烟灰。若是活人被烧死，就会在挣扎时吸入烟气；如果是死后才被丢进火场，就不会吸入了。”
难得有何冲也能炫耀一把的时候，说得信心满满。
“那可发现了烟灰？”金展追问道。
“有。”十六答得简单。
“那便确实是烧死的了。”何冲有些失望，这意味着这尸体上的能查出的线索算是断了。
“未必。”李玄慈说得同样简单。
这何冲就有些不服了，论杀人，十个他捆一块儿都没李玄慈的小指头经验丰富。可论验尸，他总比李玄慈强些吧。
毕竟这人从来管杀不管埋啊。
可何冲几次欲言又止，眼珠子都鼓了几鼓，也没敢把质疑说出口。
好在李玄慈似乎洞察人心，大发慈悲地点拨了一句：“若无蹊跷，她验完口鼻便好，何必再剖开气管。”
能少花一点力气，十六是绝不会多花的。
可惜十六没懂他言下之意，只以为李玄慈难得在夸她做事缜密周全，不知为何鼻子尖都隐隐痒了起来，直想揉两下，再狠狠打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