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富贵、贫贱、寿夭,固有分定,君子先尽其在我者,则富贵、贫贱、寿夭,可以命言;若在我者未尽,则贫贱而夭,理 所当然,富贵而寿,是为徼幸,不可谓之命。”曰:“虽不可谓之命,然富贵、贫贱、寿夭,是亦前定。孟子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故君子以义安命,小人以命安义。”
《中庸》之说,其本至于“无声无臭”,其用至于“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自“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复归于“无声无臭”,此言圣人心要处。与佛家之言相反,尽教说无形迹、无色,其实不过无声无臭,必竟有甚见处?大抵语论间不难见。如人论黄金曰黄色,此人必是不识金。若是识金者,更不言,设或言时,别自有道理。张子厚尝谓佛如大富贫子。横渠论此一事甚当。
圣人与理为一,故无过,无不及,中而已矣。其他皆以心处这个道理,故贤者常失之过,不肖者常失之不及。
陈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朝,请讨之。左氏载孔子之言,谓:“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与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恁地是圣人以力角胜,都不问义理也。孔子请伐齐,以弑君之事讨之。当时哀公能从其请,孔子必有处置,须使颜回使周,子路使晋,天下大计可立而遂。孔子临老,有此一件事好做,奈何哀公不从其请,可惜。